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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畫展中郝蕾光頭素面
■郝蕾在攝影展現場
■郝蕾與徐克熱聊
“不要跟我的光環談戀愛,也不要跟我的職業上床。”
■新快報駐京記者 梁曉雯
郝蕾是行走在藝術工作各領域滴雞精的“異類”,從電影到唱片到影展,從《十七歲不哭》的小姑娘到《白銀帝國》中的杜筠清,從話劇《戀愛的犀牛》中激情的明明再到《如是》畫展光頭素面的藝術行為,郝蕾這位頭戴文藝光環行走的女演員,上周五接受瞭新快報記者獨傢專訪,正如她所講的“你不會做出錯誤的選擇,因為那是你獨一無二的人生”。
成不成名在郝蕾這裡從來不是標準,想當影後是因為她希望站在金字塔尖上去為這個時代傳達真正的演員的質素。幾段感情經歷讓郝蕾成為敏感與勇敢的化身,她說自己“不貪吃不貪睡不貪錢,唯一貪情”,期待靈魂伴侶的她直言“不要跟我的光環談戀愛,也不要跟我的職業上床”。對於過往的恩怨情仇,郝蕾淡淡地說:“我不會讓它幹擾我的修行的,別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即將進軍導演行列的郝蕾為瞭自己的驚悚片甚至放棄接片,她直言自己與趙薇、徐靜蕾不同,絕對不會出鏡。
第一探 《如是》作品中的她
“我不是一個模特,很多記者沒搞清楚!”
去印度及尼泊爾拍攝《如是》主題之前郝蕾並沒有做任何準備,相約的友人以為她隻是隨便說說。照片中郝蕾的五官很美,光頭素面是她最不在意的,外表的東西,怎麼樣都行。在郝蕾看來語言是特別愚蠢的交流工具,看到畫的人自會體會其中真意。陳嘉上、徐克、孟京輝都對她評價很高,楊瀾還笑稱“50歲以後也要做這樣的事”。
新快報:拍攝環境其實並非那麼美好,有沒有什麼意外發生?
郝蕾:非常糟糕,衛生條件很差,人也不是很友好,交通工具也不好,可謂是九九八十一難。到達之後我們發現原來的主題受到打擊,16天的緊密拍攝遇到特別多意外,導遊不靠譜,印度旅遊局也不靠譜,說好瞭的東西臨時就沒有瞭。本來說好是印度最好的火車,結果導遊說我們國傢就這樣那趟車就是不開瞭,害得我們差點趕不上火車。
新快報:很多幅作品中你並未出現,而是在畫外做行為。
郝蕾:我喜歡沒有我的作品,尤其是紗蒙在墻上的那張畫,那是在那爛陀寺玄奘法師住所外拍攝的,影展開幕當天就被當代藝術傢買走瞭。我不是一個模特,很多記者沒搞清楚,我們是一個行業藝術,不是我去拍一個寫真,有一些當代藝術傢去看就證明這是一個藝術行為。如果就是明星寫真怎麼值得人去看,看雜志得瞭。
新快報:這次拍攝回來,你內心最大變化的是什麼?
郝蕾:潛意識層面發生變化。以前在某一階段會錯誤地認知自己,以為到達瞭某一程度,這個道理我懂瞭,這個我穿越瞭也放下瞭,後來才明白自己那時很淺薄,需要再過一段時間才能真正放下。生活也是一樣,娛樂圈比較功利,名跟利都擺在很前面,很明顯也很容易拿到。
第二探 演員身體中的她
“為什麼要踩在狗屎上?我不缺錢,也餓不死。”
曾經因為某部被禁電影而受到爭議,郝蕾笑稱“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難免會紮嘴”,對於外界眼中所認為的“犧牲比不上湯唯更值得”,她坦言人類特別喜歡比較,把真正好的東西都給比沒瞭。“世界就是鏡子,你照我這個鏡子就隨便你說,反正說的也不是我。”再度與婁燁合作新片,她笑稱這回大師“民主”瞭。
新快報:這次與婁燁導演合作《浮城謎事》,你說他變民主瞭?
郝蕾:他不是產生質的變化,隻是思想層面可以交流瞭,可能不是他變瞭是我變瞭。以前我是小孩,你跟大師交流也交流不上。現在大傢可以站在一個平臺上,是因為自己懂瞭很多。信任他就行瞭,因為他的意識比你前進得多。我跟婁燁、孟京輝從來不較勁,他們就是大師,我要服一個人就是徹徹底底地聽。
新快報:現在接戲是不是特別挑戲、挑人?
郝蕾:當然要挑瞭,為什麼要把時間浪費在無用的東西上面?直覺來源於經驗,不是一個氣場的人怎麼在一塊拍呢?無好人無好藝術。我首先要看劇本,如果這個劇本寫得一團狗屎,那我為什麼要踩在狗屎上?那樣無意義,我不缺錢,也餓不死。每年接到的差戲不計其數,就說沒時間得瞭,對方沒有福分聽到你說真理。
新快報:《第四張畫》讓你得到最佳女配角,早年的影後想法是否還存在?
郝蕾:如果為瞭當影後去做那太無趣瞭,天天站在領獎臺上卻沒有作品那太嚇人瞭。給我很好,不給我無所謂。在我這沒有藝術與商業的分界線,那時接《第四張畫》的劇本時我隻有四場戲,我說接吧,這戲肯定能得特別多獎,後來經紀人說我是“大仙”。當影後是因為我要站在金字塔尖上才有話語權,告訴大傢什麼是真正的演員和正確的東西,這個時代才能由你來傳達。大傢都遵守社會法則,拿獎本身不是虛榮,而是拿瞭這個評定再去說話就會有信服感。
第三探 爽直的溝通中的她
“從不考慮尺度問題,看的是藝術層面夠不夠及格”
郝蕾曾經在微博“怒罵”被大眾兩極評論,從出唱片到導演微電影,郝蕾坦言“我早演夠瞭”。她最喜歡說“請閱讀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全集”,坦言不在這個行業裡的人才會覺得她在耍大牌,不是演員就不知道演員的痛苦,而且每個演員的痛苦都不一樣。
新快報:你從來沒擔心過外形或者年齡這些燕窩推薦事?
郝蕾:你改變不瞭什麼東西,你能阻止歲月的腳步嗎?我對控制不瞭的東西從來不操心,人總有一天會變老也會離開這個世界。我15歲開始做演員,化妝成瞭我的工作,我不想在休息時還工作著,太討厭瞭。演員必須是平常人,不然沒有辦法演繹普通人。新快報:外界對你的評價很有爭議,你覺得自己固執嗎?
郝蕾:跟我沒關系,我認為這些事控制不瞭。什麼叫爭議,什麼叫異類?很多東西有存在的價值,我從來不會說一個人演得什麼啊跟狗屎似的,因為人傢有人傢存在的價值。我在上大學時就會有人評論說誰誰誰傍瞭大款,我就會回應說“這跟你有關系嗎,你不是就是羨慕嫉妒恨嗎”?
新快報:說話太直會讓別人曲解你更會風波不斷,會後悔自己說過的話或者想去解釋嗎?
郝蕾:我做任何事說任何話都不後悔,解釋也沒有用。我是一個什麼事兒都在業餘準備好的人。我在婁燁老師眼裡就是一個小孩子,會為感情惆悵或者弄個笑話,他不知道我在背後做瞭很多功課,功夫長在身上不是長在嘴上。佛說要懺不要悔,你能“找補”回來什麼啊。我的心理學老師說瞭,你不會做出錯誤的選擇,因為那是你獨一無二的人生。
新快報:曾經因為作品尺度而受爭議,現在尺度對於你來說還是問題嗎?
郝蕾:這次與婁燁合作完全沒有這種戲,我從來不考慮尺度問題,尺度不是脫不脫衣服,而是藝術層面夠不夠及格。要看作品在說什麼事兒,不是人傢脫你也脫。婁燁不是說非得要這樣的戲,思想層面的東西不是三級片。這不怨觀眾也不怨媒體,是大傢基礎太差,沒有藝術修養。我們沒有藝術院線,沒有渠道,不是技術趕不上好萊塢,而是精神藝術趕不上。
第四探 修行與作為導演的她
“不是你長得漂亮又有名就去當滴雞精團購導演”
郝蕾在拍攝微電影《火鍋》之後正在為自己的驚悚片竭盡心力,甚至放棄接片的機會,她坦言自己與趙薇、徐靜蕾不同,絕對不會出鏡演出。郝蕾意欲開一個慈善性質的心靈工作坊,把給人快樂的精神作為最大的福報。她也透露今年會出兩本書把平日私下的麻辣話語第一次呈現給大眾。
新快報:你在微博轉發很多佛法,平日怎麼修行?
郝蕾:我不是用功的佛弟子,但生活處處是修行。你所有情緒都是真實的,我沒修到那個份上就不要裝。我有一個認識很久的身心靈導師,因為有一天我極度覺得必須去催眠。我在網上搜哪裡有催眠師,雖然對方最年輕但我就覺得特別順眼。後來發現自己還是有很多問題,我常常跟老師開玩笑說我不是一個普通的病人,實際上我懂的太多,隻是腦子懂瞭心和靈魂沒懂,所以還是有一些事會很難過。
新快報:你現在最大欲望是什麼?還有恐懼的事情嗎?
郝蕾:隻要你沒有欲望就可以自由,但是你還是會有欲望,比如想要一個好的演出。其實可以沒有,為什麼非得有呢?靈魂伴侶也可以沒有,這些都阻止瞭你真正的自由。我不貪吃不貪睡,但我貪情,其實就是一種欲望。好緣分壞緣分都得放下。我從小沒什麼恐懼的,其實還有一個,就是你受不瞭突然消逝的親密感。一切關系,同事朋友愛人。愛情是最明顯,因為是最近的。不是你現在沒有,你去要就有瞭,而是你已經有瞭才會得到。新快報:你的驚悚片準備得如何瞭?
郝蕾:劇本寫到兩年時我全給扔瞭,編劇們都瘋瞭,但我覺得自己都過不瞭的東西幹嘛還要拿出來。現在還是不夠好,需要時間、需要靈感。我特別喜歡恐怖片,它對電影的音樂、節奏、鏡像要求極度嚴格,不是你隨便玩票就能拍的,必須明白調光剪輯等一系列東西。
新快報:為什麼不像其他女演員那樣自導自演?
郝蕾:永遠不會自己演,因為導演和演員是兩個靈魂,如果同時活在一個腦海裡那不瘋瞭嗎?我不行,沒這能力。你看監視器回放時已經錯過瞭當下那個時機,我認為這個行為是愚蠢的。有很多人有自己的願望,有自己想表達的東西,比如徐靜蕾,看似是同樣的選擇,但我感覺可能她在別的戲裡沒有演到自己想表達的東西。比如小趙(趙薇),她現在要拍《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非常用功。我們私人關系很好,經常一起討論。不是你長得漂亮又有名就去拍瞭,她也念瞭研究生,很認真地看片子,我們在一起不聊別的就聊電影。我現在不接其他導演的戲也有這部分的原因,作為一個導演,我在外面拍戲把編劇都寫跑瞭,那更耽誤事兒。
新快報:你今年打算出的兩本書有什麼熱辣話題?
郝蕾:我與一個姐姐聊得特別好,比如我們以“八萬四千法門”來說愛情很有趣,我跟她聊每次都特別興奮,我們的對話會整理成實錄出一本書,女性觀眾一定會非常喜歡。我喜歡那種有趣的書籍,我在博客寫的《四大狐仙》也會出一本書,其中每一位女友都是有真人版的,那些“熊貓級女友”的笑料故事也會涵蓋在內。
第五探 感情蛻變中的她
“希望找到靈魂伴侶,愛情是兩個人的事”
有人說郝蕾活得太認真瞭,她會說“那不廢話嗎,難道玩樂著活啊”。在她眼中,人不能總戴著面具,衣服是遮不瞭羞的。從早年的戀人鄧超情變,到之後與李光潔分道揚鑣,再到後來緋聞男友的無奈,郝蕾對於過往的背叛或者傷害都已然放下,現在的她還是非常相信愛情,對於靈魂伴侶與走入婚姻都抱著隨緣的態度。
新快報:現在的你容易放下過去兒童雞精的感情和傷害自己的人嗎?
郝蕾:比較容易,以前可能是一天,後來變成幾個小時,再後來變成一分鐘,當然最好是一秒鐘或者根本不用時間。念頭很重要,它可以殺死人,也可以救活一個人。有記者問我恨不恨一個人,我說不會讓他幹擾我的修行,不結緣就得瞭,因為一個人一件事生起惡念不值得,別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新快報:現在再面對愛情還會不會很容易就相信對方?
郝蕾:你會擁有更大的愛,胸懷更大,理解更深。不會存在不相信。永遠選擇相信,相信一生一世的愛情,是愛情本身,我不願意不相信自己,不是相信某一個人。愛是一個人的事,愛情是兩人的事,三個人四個人那還叫愛情嗎?有原則在裡面,當我跟另一個人走入愛情,不是我相信他,而是我相信我們的愛情。
新快報:現在有沒有遇到那個靈魂溝通的人?
郝蕾:我希望找到靈魂伴侶,《阿凡達》最感人的就是“Iseeyou”,其實就是人類的語言,我認識你,可能你不認識我瞭,可能我上輩子就認識你。如果這個人看不見你靈魂深處的東西,一來兩人好不瞭,二來兩人長不瞭。每個人要的東西不一樣,有的人可能想要一個好的生活,想要好的車,這都無可厚非,但我要知道我想要什麼。我經常跟朋友聊天,不要跟我的光環談戀愛,也不要跟我的職業上床。
新快報:現在更願意單身或者願意再走入婚姻嗎?
郝蕾:我不需要陪伴的關系,隨緣吧。現在婚姻太多不靠譜,太多朋友一結婚就離的。網上故事太多瞭,結婚前一天這個男生還在“419”(一夜情),第二天結婚再裝得特別正經。我去,幹嘛啊。
記者手記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究竟誰滴雞精哪裡買瘋瞭?
采訪前一位同行告訴我,郝蕾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的典型。來到她傢樓下的咖啡廳,忐忑地見面後發現她很隨性,起初回答也真的不算長,後來我得知她很怕記者不做功課。“如果跟郝蕾聊的和跟范冰冰、周迅聊的都一樣,那隻能說,這個人你長點心吧。孽緣趕緊結束得瞭。”慢慢地看到她久違的燦爛笑臉後,時間就飛快地過去瞭90分鐘,她笑稱“五百次回眸才能相識,聊這麼半天估計要得頸椎病瞭”。
郝蕾以前有一段時間對於宣傳極度反感,認為宣傳不是自己的工作,為什麼每天要“叨逼叨”說那麼多?後來在好幾任經紀人的勸服下,她接受演好一個被采訪者。郝蕾也承認自己說話很直,但她認為如果每個人都像她那樣反而會沒有矛盾。有趣的是說起團隊精神時,她笑說:“你可以喜歡《兩隻蝴蝶》,也不是這首歌不好聽,但是如果你在我公司裡唱,就得馬上走人。”郝蕾的微博轉發瞭很多佛學的東西,她希望不要隻轉發醜惡現象而讓我們的生活充滿悲哀和痛苦。她相信看過的人在腦海裡會有痕跡,終將在某一天受用。她還大贊微博實名制特別好,有本事站出來說話,一個人的罪惡會變成十萬人的罪惡。
她與記者聊瞭很多內心的想法與修行,她相信有一個過去的自己在看著你,也有一個將來的自己在看著你。她研究星盤也證明瞭自己絕對的表裡如一,她從來不跟自己擰巴,面對說她瘋瞭的人,她一定會說“世界末日那天,你才會知道誰瘋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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